2009年2月13日星期五

大山深处的光棍们(六)

(9)
  狗儿在喷射中醒来后,清醒地感觉下面还向外喷射了好几股。惊诧了一会,试探着向下面摸去,触摸到的是一种浓稠的糊状液体,肚子上有一些,床单上有一摊。这就是的男人的精液?狗儿以前不止一次听大男孩说过这东西,还听说“人”就是这东西形成的,是男人给这东西射到女人的肚子里,装进了女人肚子里的那个人形模具,就慢慢地变成了人,这小人长到一定程度,就生了下来。
  
  
  狗儿觉得他现在也可以弄出“人”来了。再一想,以前听别人说做梦射精,是梦见跟女人在一起,那东西刚一顶到女人下面,就开始射了,还对没梦到插入的滋味很感遗憾。他怎么梦见的是豹子哥呢?觉得自己有些奇怪。再慢慢地回忆刚才的梦境,梦中与豹子哥的接触很飘忽,只有下面嵌入豹子哥股沟里那一下感觉很真切。也就是刚一嵌入,就射了起来,这一点好象还和别人“刚一顶到就射”是一样的。
  
  
  以后跟豹子哥睡在一起,下面贴进豹子哥的股沟里,会射出来吗?豹子哥梦见过我吗?梦见他那东西贴进我的屁股沟里,他会射精吗?他能在醒的时候让我爬到他背上,或是他压到我背上象梦里那样做吗?狗儿在想入非非中重新进入了梦乡。
  
  
  早上醒来,狗儿揭开被子,查看夜里喷射出的东西。床单上有两小块明显的迹印,摸上去稍微有些硬的感觉,有点象做鞋子用的布壳一样。狗儿叠好被子,压在那两块迹印上,担心蛮牛和妈妈发现自己的隐私,更怕他们发现后,问出让自己难堪的话来。好象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,心里惶惶的。
  
  
  大雁吃过早饭,就到蛮牛家去找狗儿,路上摘了几片树叶放在衣兜里,去“教”狗儿吹“咚咚喹”。其实他自己也明白,吹“咚咚喹”跟吹口哨一样,全靠自己去悟。但要和狗儿在一起,有个借口总要好一些。
  
  
  狗儿一人在家,正想着趁着蛮牛和妈妈不在家时,怎么给床单上留下的迹印处理掉,见了大雁来,就只好作罢。搬来板凳请大雁坐下后,又转过去泡了一盅茶端给大雁。见狗儿对他这样礼貌和热情,大雁心里热乎乎的。
  
  “你照片上的那顶军帽还在吗?”狗儿想到昨夜的梦境。
  
  
  “呵呵,那是照相时找别个借的,那个时候有一顶军帽戴起,觉得就是最神气的了!”大雁由军帽聊到那个年代在县城里见到的时尚,聊到演出场景和演出前后的花絮。话题一打开,看到狗儿很感兴趣,就不提教“咚咚喹”的事了。
  
  
  蛮牛挑着水回来看到大雁跟狗儿聊得神采飞扬,很是诧异:“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?大雁什么时候喜欢和人‘摆龙门阵’了?这么多年还从没主动来过我这里!”虽然热情地招呼着大雁,还是不由地多看了他们几眼。
  
  
  大雁找了一个来去的借口:“蛮牛,给你钉锤借用一下,我柜子门松了。见你不在家,怕狗儿找不到,就在这等你”。“要得,我去给你拿”蛮牛转身进屋拿来钉锤。“我回去了”大雁接过钉锤,看了一眼意犹未尽的狗儿,转身离去。
  
  
  “狗儿,你妈在水井湾上掰包谷,你去接她回来。”蛮牛的话,让大雁感觉是蛮牛看出狗儿想跟他一起去,故意给狗儿支个事,好让狗儿别跟他在一起。
  
  由对蛮牛的猜疑,大雁联想到刘家三兄弟后来跟自己的关系。
  
  
  在刘幺毛失踪的那天晚上,他悲痛欲绝,疯了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刘幺毛,后来昏倒在路边。天黑后,娘见到出去分头找刘幺毛的人陆陆续续地回到家里,想着他头天去挑水“踩虚脚了,摔到坎下”,到去找刘幺毛之前,还一直躺在床上,水米未进。不放心他,就找到了刘家。后来是刘家三兄弟在老鹰崖找到他,一路上轮换着背他回来。
  
  
  在他躺在床上养伤那十多天里,刘家三兄弟轮流着给他家挑水、砍柴,还把他家地里成熟的包谷收了回来。对刘家三兄弟在他养伤期间给予的帮助,娘心里很是感激,也帮他们三兄弟做一些缝缝补补的事。
  
  
  伤好后,第一次去挑水回来路过那片树林时,看到刘大毛站在路上,好象是在等他。走近后,刘大毛表情迟疑,语气急促地说:“大雁,累了歇口气吧,和我到里面去。”说完,转身朝林子里走去,刘大毛走了一段见大雁没跟他来,转过身停下来看着他。
  
  他当时想:刘大毛不会是想做那种事吧?要是让他做了,说不定以后二毛和三毛也会同样要他这样,那他成什么了?必须坚决地拒绝!
  
  
  迟疑了一会,还是硬着头皮,忐忑不安地跟着刘大毛进了林子里去。走到林中一小块空地,刘大毛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后,他见刘大毛还没有要做那事的意思,也找个地方坐了下来。
  
  
  “唉……事情不出也出了,我们几弟兄气头上做了过头事,幺毛现在也死活不知。‘冤家宜解不宜结’今天想好好和你说一说心里话”刘大毛长长地叹了口气,带着懊悔的口气说道。
  
  “愿意说心里话吗?”刘大毛见他沉默着,追问道。他点了点头。
  
  “你和幺毛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  
  “这怎么说呢?就象亲兄弟一样,可能比亲兄弟还要亲。他不见了,我心里可能比你们还要难过,如果说真的要死,我宁愿替他。”
  
  “你对刘幺毛的那种情份,找他那天,我们都看出来了。要不然,那天晚上不会去找你,你睡在床上那几天,也不会去帮你家做事。”
  
  “你们真的做过那种事吗?”两人沉默了一会,刘大毛又问。
  
  “嗯。”
  
  “都愿意?不痛吗?我看那天你痛得不得了,还流血了。”
  
  “是愿意的,不是象你们那样做的,也不是痛得不得了。不问这个了,好吗?”
  
  
  “好吧,不问你和幺毛做的事了。你说说,冉老二和吴三哥,他们晚上都是睡在一起,别个说他们比亲兄弟还要好,他们也是象你和幺毛一样吗?”刘大毛换了对象,但话题还是没离开那种事。
  
  “不晓得。”
  
  “我娘还在等我挑水回去煮饭。”看见刘大毛的裤裆明显地隆起,他怕刘大毛接下来会向他提出那种要求,找了一个脱身的借口。
  
  
  “好吧,就说到这里,今天我们说的话,哪里说哪里丢。你放心,那事我对二毛和三毛都打过招呼了,不会说出去的。开始是以为你欺负我家幺毛才做出那过火的事,幺毛现在死活不知,我们几弟兄也很后悔,以后不会为难你的,你也不要记恨我们。看在你和幺毛的情份上,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事,说一声就是了。”
  
  “我不会记恨的!”他如释重负,说完就朝林子中的小路走去。刘大毛还坐在原地,也许是裆中的隆起还没消退,不便起身吧。
  
  
  这么多年来,刘家三兄弟还真没难为过他,也没说出那事。路上遇到了,他实在磨不开时,还相互打个招呼,但也从未请他们帮过什么忙。
  
  
  狗儿帮妈妈背回包谷和清洗好的衣服就无事可做了。闲下来的狗儿就不停地想豹子哥,想得心里焦躁不安,也想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。
  
  
  狗儿不善于主动结交朋友,这里也没有跟他年龄上下一般的大男孩。蛮牛对他虽然亲善,但话不多,别人说话时,也多是不时地憨笑一下,平常有什么事了,才跟他说上两句。跟妈妈好象没有多少话可说,孤独和寂寞困扰着狗儿。
  
  在盼望着豹子哥早日回来的孤独寂寞中,狗儿度日如年。
  
  一天晚饭后,王二娃来到狗儿家坐了一会,扯了一会闲谈之后,感觉没有了话题,起身离开时邀狗儿跟他一起去玩。
  
  狗儿征得妈妈同意后,跟王二娃去了水牯家里。

没有评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