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3)
松毯上,赤裸的两人既象摔跤角力,又象亲热缠绵。豹子逗弄着狗儿,也处处让着狗儿,最后终于让狗儿“治服”压在下面。狗儿伏在豹子哥身上歇息恢复体力后,发现两人下面均已勃起。
狗儿调皮地起身坐在豹子哥的腿根处,欣赏把玩着豹子哥壮硕帅气的***,接着把大小两根***握在一起捏弄套捋着。在狗儿玩得很专注时,豹子坏笑着抓起一把松针冷不丁地掷撒在它们上面。豹子的恶作剧让狗儿猛一惊,遭刺扎似地松开双手。见狗儿居然被吓了一大跳,豹子开心地大笑起来。
狗儿笑着拨掉两人身上的松针,趴下去压在豹子哥身上,下面贴在豹子哥壮硕的***上来回蹭压,直至嚎叫着喷射后瘫软在豹子哥怀中。
豹子翻过身把狗儿压在下面,起身把狗儿倾撒在他身上的糊状物涂抹到自己那根坚挺的***上,然后抬起狗儿的双腿,目送着它撑开狗儿慢慢进入到他体内……
两人带着极度满足后的倦意相拥在松毯上,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醒来时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,只是感觉天色还不太晚,但肚子已有些饿了。
他们在寻找玩闹中脱下扔掉的衣裤时,发现林地上星星落落长了许多枞木菌(松林里生长的蘑菇),有的刚刚露出灿黄的菌盖,有的只把松针拱起,在松针下若隐若现。
豹子脱下已穿上身的T恤在下端打着结对狗儿说:“今天夜饭就有一个好菜了!”
通体灿黄的枞木菌娇嫩美艳,两人欢快地采着。豹子感觉只要跟狗儿在一起,一切平凡事都变得鲜活而精彩!以往,这些山林中司空见惯的蘑菇他看都懒得去多看一眼,只是在心情好的时候顺便采一点聊以当菜。
不一会儿,两人就采了满满一衣袋枞木菌,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。狗儿妈欣喜地把枞木菌装在一个大盆里后,马上把豹子的衣服洗净晾晒到外面的竹杆上。她本想去拿蛮牛的衣服让豹子穿上,但蛮牛的衣服太旧了,怕豹子看不上。
“你们也饿了吧?我们先下碗面条吃,等他们回来可能要到天黑。狗儿你去喊婆婆来吃面。”狗儿妈从盆里拣出一些菌子洗了起来。
狗儿出门后,豹子向狗儿妈问起狗儿爸的名字和生庚。狗儿妈马上明白了豹子的用意——后天“月半”要给狗儿爸烧包封。这事让她很为难:不烧吧,太绝情了!毕竟十多年的夫妻,狗儿也是他的亲生骨肉;烧吧,又怕蛮牛有想法。豹子来安排这个事,一切都妥当了。
狗儿妈充满感激地给豹子说了狗儿爸的名字和生庚,掏出两元钱递给豹子。豹子接了狗儿妈的两元钱,他知道这风俗:谁拿钱买的纸钱,烧去后,阴间才算是谁送的。
“豹子呀,你对我狗儿太好了!”狗儿妈感叹道。
“都是好朋友,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了,就把他当成亲兄弟看!他跟我在一起,只要你放心就好!”豹子诚恳地说道。
“别的都放心,就不放心我狗儿不懂事,怕你们在一起时间长了闹矛盾,牙齿和舌头也有咬着的时候。你莫和他一般见识,该说的你要说他,该教他的你要教他!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你也要对我说。”狗儿妈一边麻利地切着辣椒、姜米、蒜米,一边说着。
狗儿跟大雁娘来时,狗儿妈正在灶前生火。豹子和狗儿妈跟大雁娘打过招呼后,大雁娘看着一大盆枞木菌说:“好乖的枞木菌啊,这东西服肉,和肉煮起就好吃。”
“是呀,夜饭就在这吃野猪肉煮枞木菌。我们先煮菌子面吃。”狗儿妈对大雁娘说道。
“要得,你还会借花献佛嘛,我才不谢你呢!要谢就谢我狗儿和豹子,是他们捡的菌子。”大雁娘说着就毫不客气地捞袖上灶,嘴里还继续说笑:“分明是各人怕做不好吃,要我来上灶,还假装说请我吃面呢!”
“婆婆做得好吃嘛!你也多露几手让我学一学。”狗儿妈恭维着大雁娘。大雁娘“老还小”,孩童似的喜欢人夸她,狗儿妈经常不失时机地投其所好,哄她老人家开心。
锅热后,大雁娘看了看盆里的臊子说:“你没炒片子肉?”
“炒得有啊!”狗儿妈急忙端出一盆炒好的片子肉:“我以为是下面条,就用臊子!”
大雁娘舀了两大铲片子肉放进锅里:“哼,我晓得你不会做嘛!臊子合菌子,看起来渣渣洼洼的不清爽,吃起来也碎碎末末的没有嚼头。”
肉炒热后,大雁娘放入干辣椒和蒜米,待炒出椒蒜香味后,再把洗净的枞木菌倒进锅里同炒。炒到枞木菌呈熟色后,再掺水放姜米。
水开后,大雁娘把面条丢进汤里煮。不一会儿,四大碗“枞菌呛锅面”就出锅了,连汤也不多不少。
“婆婆做得硬是好吃!”狗儿妈吃着鲜嫩香辣的枞菌面,由衷地赞叹道。
美食下肚后,大雁娘神清气爽,一边帮狗儿妈洗着枞木菌,一边跟她聊着:“我看狗儿和豹子好得硬是象穿连裆裤一样。年轻人都好耍,但他们两个人场也不去赶,还商商量量跑到坡上去捡这么大一盆菌子回来。”大雁娘的话让豹子和狗儿有些不自在起来。
“没有买卖的东西,赶场有哪样好耍嘛!这么大的天色,场上人挤人,热死个人,还天远地路的。”狗儿妈也没觉得赶场有什么好玩的。
“那也是,我们这里有几个光棍,有事无事就喜欢赶场。可能是到场上过眼瘾,挤来挤去的也过干瘾。”大雁娘这一说,大家都笑了起来。狗儿想象着喜欢赶场的冉老怪和水牯在场上专找拥挤的地方钻,色迷迷地与女人贴着身体挤挤擦擦……
豹子饶有兴趣地听着她们聊天,但又怕说到他和狗儿头上来。这大雁娘简直活成精了,别人私底里的那点心思她似乎都看得穿。
豹子越是怕大雁娘说他跟狗儿,大雁娘好象偏要说:“豹子单家独户,一个人住在那里孤孤单单的,有狗儿做个伴也好!交朋友要带长性,莫热络几天就打狗(翻脸)。”
“是呀,刚才还和豹子说这个呢!我就担心狗儿不懂事惹他生气。他们好得象亲兄弟一样,就要象一家人那样不要见外,我们这边房子也有空的,想到哪边住,都由他们喜欢!”狗儿妈马上接过话头。
狗儿妈以前因贫穷向人求借所受的歧视太多,现在对自尊过份敏感,狗儿去豹子那里,怕有把狗儿推出门寄人篱下之嫌。其实她很希望狗儿住在豹子那里:一来蛮牛每晚都要干那事,有时还要上两三次,弄出的响动和喘息声,睡在隔壁的狗儿不可能听不见,这着实让她尴尬;二来狗儿床上没有蚊帐,夜里蚊虫也多,狗儿被叮咬,她也心疼;再就是他们一家人都很喜欢豹子,豹子一个人住家里也确实孤单得有些可怜!
豹子和狗儿听狗儿妈这一说,正中下怀——以后两人住在一起,不用找任何借口了!两人还正为这个犯愁,今晚要住在豹子那里,都还想不出借口来。他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,但他们已经不习惯不跟对方在一起了。
豹子此时心里是感谢大雁娘聊他跟狗儿了!窃喜的豹子挑着水桶就出门:“我去挑水来,一会煮饭水不够了。”狗儿也跟着去了。
豹子挑了一担又一担,途中狗儿也时常接一肩,狗儿妈劝都劝不住,直到挑满水缸还挑了一担。豹子似乎只有用挑水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,以及对狗儿妈的感激。
水牯和冉老怪几乎逢场必赶,其意图让大雁娘说对了一半。大山里的生活太单调,赶场就当成了娱乐:一来可以看看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,打打眼睛牙祭,人挤处还可以贴一贴身体,晚上自摸也有新的幻想对象;二来可以看看录像,特别是有通霄录像时,半夜后总会放上一两个带色的片子。有时候宁可省下饭钱,饿着肚子也要饱眼福。
蛮牛和大雁的药材、水牯的干蘑菇都卖了一个好价钱。这归功于见多识广鬼点子多的冉老怪,他导演了一出双簧:在他们三人去收山货处时,冉老怪装成山货贩子,翻看着他们的药材和干蘑菇,装出一副很想买但又不好夺同行生意的样子,不时问他们是哪里人,这些山货多不多?还恭恭敬敬给三人装烟套近乎。
三人的要价比以往卖价高出近三分之一,且毫厘不让。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同行,一边是认死理的山里汉,最后山货贩子不得不同意按要价买下药材但不要干蘑菇。不收水牯的干蘑菇,蛮牛和大雁药材也不买了:“我们是一起的,卖了我们要一起回去。”
冉老怪眼里露出欣喜,一副巴望着他们不成交的样子。山货贩子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遇上的这一大笔生意被人夺了,也咽不下这口气!一咬牙就全按他们的要价买下了。窃喜的冉老怪在旁边还装出很失落的样子。
卖了山货,四人高高兴兴去饭馆吃绿豆粉,冉老怪和大雁各要了一份炒粉,蛮牛和水牯各要了一碗牛肉粉。大雁争着付钱:“我第一次和大家赶场,我办招待。”
吃过饭后,大家一起买了该买的东西。蛮牛只给自己买了一件衬衣,给狗儿妈买了一件短袖衫,给狗儿买了一包“大白兔”奶糖,当然豹子要带的米和面条也如数买了,香纸蜡烛大家都各自买了一些。
水牯跟以往赶场不同,虽然也在盯漂亮女人,但没有刻意去人挤的地方,几乎都是跟着大雁在一起。当他试穿一件蓝色短袖衬衫时,大雁说好看,他价都没还就买下了。从没刷过牙的他,还趁他们三人不注意,偷偷去买了一支牙膏和一把牙刷。
冉老怪提议去看录像,大雁说:“今天东西多,还有两个猪儿,我们下次赶场再看吧。”
“那我们下次就到镇上去赶场,看通霄录像,好看得很!”水牯看着大雁说,大雁点了点头。
一路上,多是冉老怪跟水牯给蛮牛和大雁聊着录像,特别是聊到“通霄录像”时,听得蛮牛都不太相信了:“鬼扯,硬是象那样搞哦?!”水牯立刻赌咒发誓。
大雁回头看了一眼沉浸在“通霄录像”中的水牯,见他裆前已顶起老高,大雁转过头去无声地笑了。过了一会,大雁听见后面传来“沙沙”声,再回头一看,只见水牯掏出他那黝黑粗大的硬家伙,边走边撒尿。转回头去的大雁,有些心神不定……
他们回到了蛮牛家里,一大盆枞木菌烧野猪肉已经摆上了桌,水牯抓起一朵菌子放到嘴里:“好吃!好吃!”
狗儿妈端来凉水让他们洗脸。大雁娘数着大雁交给她的钱:“这次卖了这么多钱啊!”
大雁把冉老怪导演的双簧,对娘说了一遍。大雁娘看着冉老怪说:“冉老怪这回还怪出了点名堂。你们原来就是太老实了,不晓得遭那些狡猾的生意客整了好多!二回要买东西,就叫冉老怪一路去。”
“伯娘,你才莫这么说!有时候想帮忙,别人硬要便宜卖,劝都劝不住!”冉老怪说得很“为难”。
“哪个会这样哦!”大雁娘知道冉老怪要拿人开心了!
“我给你说嘛,有一回,我和水牯去卖天麻,那个收药材的妇人长得好乖!水牯一见到别人,眼睛都不会打转转了,脚也生根了!”冉老怪夸张地形容着水牯。
“你莫说我,我还没象你那样去逗别个!”水牯反唇相讥。
“我见那个妇人出价太低了,我拉他走,但我啷个拖得动他!那个妇人笑着他说:‘大哥——,一回生二回熟嘛,我这阵手头紧,下回手头宽松了,一定给你补齐。’水牯一听,马上就把天麻便宜卖给她了。还要我的天麻也便宜卖给那妇人,我不干,他气鼓鼓的好半天不理我!你们没见他当时那个样子哦!巴不得连他人也白搭进货里去!”冉老怪说得绘声绘色,把那妇人的声音“模仿”得极具亲热感和挑逗性,逗得大家笑了起来。
“你才巴不得连人白搭进去!我那阵觉得哪个没得个难处呢?”水牯辩解道!
“那后来你们熟了吗?”大雁娘关切地问着水牯,她觉得水牯很仗义,也豪爽,算条汉子!
冉老怪抢着回答:“熟了,他遭别个煮熟了!到第二场,他清早就跑来叫我,我晓得他是想去看那个妇人。到了场上,看到那个妇人坐在一根树下给细娃喂奶,他跑过去喊:‘姐姐——’,那个妇人看都没看他一眼,他以为别个没听见,又喊了一声,那个妇人看了他一会说:‘你是在喊我吗?’,他急忙说:‘是啊!你不记得我了?’,那个妇人好象回过神来一样:‘哦,记得。’见他手里没有东西,就假装去哄细娃,眼睛角角都不瞟他一下!”
冉老怪说完,见大家不但没笑话水牯,脸上反到流露出同情。接着说:“你们才不晓得,我遭他那一声‘姐姐’鸡痱子都喊冒起来了,胡子八叉的还去装嫩,嗲声嗲气的喊:‘姐——姐——’”
大家被冉老怪捏弄的腔调逗得暴笑起来,大雁娘笑得直抹泪。
“放屁!我是你这种声音吗?” 水牯也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喝酒吃饭间,大雁娘和狗儿妈不时看着粗犷的水牯,回味起冉老怪那一声嗲气的“姐——姐——”,还忍不住好笑。
其实,最让大雁娘开心的既不是冉老怪的逗笑,更不是药材卖了个好价钱,而是大雁“合群”了。
饭后,大雁娘向大家发出了邀请:“‘月半’大家都到我家去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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